阅读推荐:2020诺贝尔文学奖得主露易丝·格丽克
【慕联导读】
今年10月,美国诗人露易丝·格丽克被授予了2020年诺贝尔文学奖。今天 我们将与大家分享诗人露易丝·格丽克的故事及其诗集《直到世界反映了灵魂最深层的需要》等,走进这位朴素又浪漫的新晋诺奖得主。
2020年10月8日,瑞典学院宣布了今年诺贝尔文学奖授予美国诗人露易丝·格丽克,以表彰她在文学上的成就。并陈述理由:“因她清晰可辨的诗意之声,以其素穆之美促成个体存在的普世性。”
露易丝·格丽克(Louise Gluck),是美国当代著名女诗人,2003-2004的美国桂冠诗人,从1968年第一本诗集出版,50年间已经有11本诗集。1993年,她凭借诗集《野鸢尾》获得了普利策文学奖,此外,她还获得过美国国家图书奖、全国书评界奖、波林根奖等。
下面我们来欣赏一下她的作品:
玫瑰,金鸡菊,还有,黑暗中,金色的
国会大厦圆顶
变成了月光的合金,外形
没有细节,神话,原型,灵魂
充满了火,那实际上是月光,取自
另一个来源
——《月光中的爱》
预兆
我会骑马与你相会:梦
像生命之物在我四周聚集
而月亮在我右边
跟着我,燃烧。
我骑马回来:一切都已改变。
我恋爱的灵魂悲伤不已
而月亮在我左边
无望地跟着我。
我们诗人放任自己
沉迷于这些无休止的印象,
在沉默中,虚构着只是事件的预兆,
直到世界反映了灵魂深层的需要。
——《直到世界反映了灵魂最深层的需要》
卡斯提尔
橙子花在卡斯提尔上空随风起舞
孩子们在乞讨硬币
我曾经遇到我爱的人,在橙子树下
难道那是金合欢树
难道他不是我爱的人?
我曾经读着这些,也曾经梦见这些:
现在醒着,就能唤回曾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吗?
圣米格尔岛的钟声
在远方回响
他的头发在暗影中金黄略白
我曾经梦见这些,
就意味着它不曾发生过吗?
必须在这世界上发生过,才成为真实吗?
我曾经梦见一切,这个故事
就成了我的故事:
那时他躺在我身边,
我的手轻抚他肩膀的肌肤
中午,然后是傍晚:
远方,火车的声音
但这些并非就是这个世界:
在这个世界上,一件事最终地、绝对地发生,
心灵也不能将它扭转。
卡斯提尔:修女们两两走过黑暗的花园。
在圣天使教堂的围墙外
孩子们在乞讨硬币
如果我醒来,还在哭泣,
难道这就没有真实?
我曾经遇到我爱的人,在橙子树下:
我所忘记的
只是这些事实,而不是那个推论——
在某个地方,有孩子们在叫喊,在乞讨硬币
我曾梦见一切,我曾恣意沉迷
完全地,永远地
而那列火车把我们带回
先到马德里
再到巴斯克乡村
——《直到世界反映了灵魂最深层的需要》
格丽克的诗长于对心理隐微之处的把握,早期作品具有很强的自传性,后来的作品则通过人神对质,以及对神话人物的心理分析,导向人的存在根本问题——爱、死亡、生命、毁灭,这些文学与哲学的终极命题,如一颗颗黑珍珠闪现在格丽克的诗中。
诺贝尔文学委员会主席安德斯·奥尔森说:“任何读过格丽克诗歌的人都会被她不愿轻易接受共同的信仰原则所打动,在这一点上,她像艾米莉·狄金森。她勇敢地攻击自己的妄想,并且面对生活中的深刻冲突,尤其是试图弄清自己成长过程中的家庭困境。这样看的话,她便是一个智慧的诗人,朴实、毫不妥协。 我相信,她从弗洛伊德的自我分析中学到了很多。同时,一种强烈的激情在她的想象中跳动,在她渴望接近自然的平静生活中跳动。她的梦幻的叙事诗是平衡的,用来阅读和聆听都很美。因此,‘素穆之美’是我们想到的最合适的词。”
在诗人王家新看来,“格丽克的语言非常朴素,她全部的生命、情感和激情都凝聚在对大自然的书写当中。诺贝尔文学奖授予格丽克,是诗歌的胜利,文学的胜利。”
美国哈佛大学教授海伦·温德勒在《纽约书评》写道:“她的坚定性提醒我们,我们从生命的流动中也获得一种沉淀物,一种残余物——那是我们用心诵读的,永恒的,简朴的,有轮廓的,已知的。”
格丽克的诗歌有一种随意性,读她的诗集,会发现比起诗歌,她的写作似乎更像是散文。她从个人的角度出发来体验这个世界,却又有一种将自己剥离出来的能力,从第三者的视角来描述这个世界,穿过生活中细节的灵感迸发,来抵达生活的真相。正如她自己所说的,“诗歌应该把我们带到我们不想去的地方,然后把我们带回,而我们已不复从前。”
(来源:改编自互联网 编辑:芈琦)